美国人称 拉斯维加斯为“罪恶之城”。
拉斯维加斯的旅游宣传广告是: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留在这里。言下之意是:谁也不会知道你在拉斯维加斯干过些什么。在拉斯维加斯结个婚和吃个饭一样容易:不需要体检证明,不需要单身证明,只要花55美圆就能注册结婚了;市政府的婚姻登记处一年四季24小时开放营业;为此拉斯维加斯成了野鸳鸯们野合,私奔,偷情的天堂;每年有超过12万对夫妇在拉斯维加斯结婚,其中相当一部分是“一时冲动型”的婚姻。
在拉斯维加斯,除了偷抢杀,一切都是合法的,包括赌博,磕药,脱衣舞,嫖妓。
夜景
寂寞是支撑拉斯维加斯这个城市的骨髓,但却以喧嚣的形式呈现出来。星光和月光,在拉斯维加斯的璀璨灯光下也要退避;酒店要多豪华就有多豪华,角子机要多吵杂就有多吵杂;人工喷泉随着男高音的声线潮起潮落。这一切,都是因为人们是孤独的。
主街上的每个酒店都有其独特的主题:MGM内部建有一个狮馆,里头豢养着数头狮子;LUXOR的特色是埃及金字塔和激光表演;VENETION是欧洲宫廷风格;BELLEGIO的巨型音乐喷泉在
的结尾时出现过;当然这些景致都是模仿的,拉斯维加斯是个大杂碎,它借来世界文化五千年中最精华,最表面,最糜烂的部分,将它们硬生生的竖立在大街上;它们的目的是刺激人们的大脑,好让人们在这人工的绚烂中忘记一年来的辛苦劳作和卑躬屈膝,将血汗钱心甘情愿的撒在这些人工景致上。
拉斯维加斯是没心没肺的。每到夜晚,大批大批从 墨西哥偷渡到美国并涌到拉斯维加斯打工的墨西哥人站在主街上,向过往的行人发色情传单。这些传单上印着半裸的色情业服务者的价格和联系方式,直接点说,这些妙龄女郎们其实就是妓女。游客们基本上瞅个一眼就把片子随手丢了。于是,地上遍布着这些裸照。这些横陈的玉体被游客践踏在脚底下,又被沙漠刮来的沙尘和缺乏公德心的游客们随意乱吐的痰液覆盖,第二天清晨又被清扫掉扔到垃圾场去。
游客
拉斯维加斯的主街叫“strip”,指“狭长地带”。Strip上密集着数十家大规模的赌场。在拉斯维加斯呆的几个晚上,逛累了,玩角子机累了,我就坐在广场上,像个无业游民似的,目光呆滞的看着来来往往的游客:这群眼神热辣辣的欧洲男孩子恐怕是来拉斯维加斯找寻艳遇来的;这个脚踏布鞋的中年男子估计在唐人街幽暗的中餐馆里打了十多年工;这对边走路边接吻的情侣没准昨天才认识,可能后天就会在拉斯维加斯结婚了;这个矮小的墨西哥汉子的老婆孩子此刻正等着他拉皮条挣来的养家糊口钱吧。
看秀
拉斯维加斯的秀是赌场以外的另一卖点。秀的种类很多样:歌舞,脱口秀,杂技,催眠,魔术。我们一共看了三场秀。第一出秀算是热热身,是个集美女艳舞,魔术,杂技为一体的秀。第二出秀是近几年从巴黎引进的,叫作“LE FEMME”,是个无上装秀,女郎们虽舞姿平平,但身材高大肉艳,在窄小的舞台上扭来扭去,越发显的硕大无朋。到第三出秀的时候,我们已产生了审美疲劳。
大峡谷
大峡谷在亚利桑那洲。离拉斯维加斯6小时的车程。因为夏天自己开车去 波士顿的时候,几乎把我累死,所以这次决定跟旅行团去大峡谷,省心省力。就是得多花点银子。
大峡谷毫无疑问是壮观的,壮观到诱发了我的恐高症。我以前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娇贵的毛病。其实我喜欢高的地方,我很享受那种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在上海的时候,几次硬拉人陪我上金贸的88楼喝咖啡。
然而大峡谷深邃的不一样,它是层层叠叠的深,纵横交错的深;峡谷本身是火烧似的红,夕阳一照,更是如火如荼;谷底又冷风呼啸,怪石从生。这景象叫我看了脚底发软,摸着护栏杆都迈不了腿。
赌场
拉斯维加斯是在沙漠里建立起来的一座人工城市,城区十分的小,只需要二十分钟就能开出城去。到达的第二天,拉斯维加斯刮起了大风,害我鼻子耳朵眼睛里都进了沙子。逛不了街,我们只好在赌场里消磨时间。我对赌博一无所知,只晓得玩老虎机,而且还是一分一分的赌,这才没输钱。几天下来,我还零零散散的赢了十几块。为这十几块,我不知吸进了多少二手烟,晚上洗脸,鼻孔里都是黑的。在老虎机上,也能玩的很大,我亲眼见一个老太太几分钟就输掉几百,一会儿她面不改色的又去另一台机器上试运气了。
人一赌起来,吃饭喝水就顾不上了。因此赌场里有那种穿着高开叉兔子装的女郎,举着酒水饮料沿路询问。
赌客
游客基本上都要赌几下子,但游客不等于赌客。
真正的赌客不游玩,至少不热衷于游玩。他们眼神执着,浑身上下冒着几天不洗澡而保存下来的臭气,手里攒着一叠钞票或代用券,坐在高脚凳上,撅着便秘的屁股,面色阴沉的下注。
也是一种人生。